刚好在星球看到张哥布置的「2018上半年复盘作业」,仔细一想也差不多该写年度总结了。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总结一下去年 9 月到今年 6 月的所做所想,也算给自己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。
一条咸鱼的诞生
没有了上一年总结时的野心勃勃,在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,我成功把自己变成了一条不折不扣的「咸鱼」,具体表现为:饮食作息全都随缘,很少主动学习提升,对待事情常常毫无所谓……特别是在学校的最后几个月,生活几乎止于「吃饭睡觉打飞机」等低级感官刺激所带来的短暂快感。时光一天一天流逝,大脑唯一的变化除了细胞代谢了一批又一批外,没有产生太多额外的神经元连接,做什么事都不过脑子,不走心(学校里的事也不需要花太多心思),犹如行尸走肉一般。
没想到会以这么狼狈的姿态步入社会,毕业时突然才发现报应来了,原来这种懈怠是有「惯性」的,以至于现在当我想认真去做一件事情时,总感到力不从心,脑子一团浆糊(各种疏漏、频频出错)。才知道降低对自己的标准是如此可怕,或许大脑闲置旧了真的会生锈的吧,甚至带来不可逆的影响。事到如今,只有尽可能恢复到之前那个充满能量的状态了。
一、回顾
为啥好好的一个人,会失去梦想成了一条咸鱼?或许是在经历了去年秋招后,生活节奏就开始乱了……
秋招的血与泪
在写完上一年的总结后不久,自己便成了文中那个盲目自信「送人头」的家伙(脸被打得啪啪响)。其实回想起来也没多大点儿事,无非是没写好简历不知死活投大厂,最后被虐得头破血流哭鼻涕而已。本来想要完全凭借运气进大公司就是自找苦吃,可这对于当时被鸡血冲昏头脑的「玻璃心少年」来讲,无疑是致命的打击(某面试官直言不讳我不适合搞技术),正当他苦苦寻求机会证明自己时,却被人当头来了一棒。
两家大公司的面试惨败后,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,魂不守舍。上班如上坟的我二话不说辞掉了第一份实习工作,那份满载理想却不能让我从菜鸡变成大神的工作。随后在两个朋友出租屋蹭住,不用上班的日子里,基本都过着「一觉睡到中午吃饭,下午出去泡图书馆,晚上熬夜无所事事」的生活。
创业公司初体验
离职的同时,11 月份加入了一个人脸识别初创团队一起调产品。与大公司的「螺丝钉」精神不同,在创业小公司里,每个员工都是战场前线的一把枪,枪枪到肉,你总会出现在最需要你的地方。大家平起平坐、充满对目标的狂热与激情,想尽一切办法在市场上存活。正如当时老大所说 —— 创业其实是一件很实在的事情,没有过多的情怀与理想,只想着怎样赚钱、让兄弟们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「既然以后想创业,那就多接触创业的人,和他们待在一起没啥不好的」,这是我当时的想法。
那是一段热血的日子,每天学习摄像头参数与成像原理知识,和项目经理跑工厂调 Bug,在路上讨论产品改进方案。地铁碰撞声伴随耳机里王梵瑞的励志旋律响起,一切都历历在目,难以忘怀。创业公司实实在在做产品的态度让我很是着迷,一群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奋斗的感觉也很棒。然而限于「打酱油」的角色,短暂的头脑一热并没有带来持续的正反馈,一个多月后我决定回家学车、放寒假过年。
来自香港的交流合作
也是秋招后不久的一段时间,一名香港的开发者在微博联系我,说在做一款模块化的物联网产品,问我有没兴趣。后来在南山的一家咖啡厅大家面对面交流了一下,觉得可以尝试合作共同开发。于是慢慢接触到了物联网领域一些新的东西,比如嵌入式物联网操作系统、MQTT 协议、差分 OTA 等知识。期间再次被创业者的执行力所折服 —— 想要什么功能几天就能搭好一个 Demo,并快速自学掌握相关知识,在这一点上我是自愧不如。
两位程序猿在微信、Github 上沟通技术选型、方案优劣,还真是不一样的开发体验。遇到问题,有什么新的想法随时发消息讨论,也偶尔扯扯淡吹吹牛逼,同时了解到许多新奇的玩意。遗憾的是一心不可多用,干起活来有点拖拉,没有尽心尽力、享受其中(别人热火朝天干活,我却在佛系挤牙膏)。
产品最终决定使用阿里的物联网操作系统 AliOS Things 开发,临近春节时在家通过 Github 学习相关知识,也提交了点 ESP32 的 HAL 代码。这是第一次参与开源项目,借此熟悉了多人协作的流程,后来也和一些阿里的工程师交流过。我想如果当时能在物联网操作系统这方面深耕一下,恶补一下基础知识,说不定能顺势进阿里,可当时对于一条咸鱼来讲,工作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……
总的来说,这几个月看起来很忙,然而却没有什么实质产出(但依然要感谢曾经带我装逼带我飞的大佬们)。
开学 —— 换个地方继续咸鱼
原本以为大四下学期开学后能一鼓作气把毕设做好,事实上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咸鱼,仍旧把一大半的时间浪费床上。当初写开题报告满怀激情 YY 出的「伟大物联网产品」,最终只完成几个核心功能(而且是迫于「毕不了业」的压力),答完辩后就丢一旁不管了。小程序没有做完(连最后一点简单代码都没动力去写),更谈不上完善,相关博客也还没写,果然又要烂尾了。
3、4 月份时我还在想,大学最后时的光要做点什么才能不留遗憾呢?想着想着又一个月过去了……正当我觉得大学即将这样草草结束时,发条橙出现了。
没组乐队曾经是大学的一大遗憾,想不到能在最后的一个月认识志同道合、默契十足的 4 个牛逼队友,并一同玩起了独立摇滚,很偶然就把愿望实现了。从第一次摸电贝司,到一次次排练磨合,最后在舞台上愉快的装逼。尽管只是瞎 JB 乱弹,但能皮这么一下还是非常开心的。大家不仅是同一个乐队的成员,更是一拍即合的挚友,只是到了深圳工作后一起玩机会少了。
一切按部就班的毕业季
临近毕业,剩下的无非就是毕业论文、毕业照、拿双证、户口档案的琐事,然后一脸懵逼拖着大袋小袋,离开了陪伴我四年的大学。突然失掉了所有感觉,麻麻木木按照预定的计划去毕业游、去公司报到,一切都在意料之中、按部就班进行着。似乎所有事情都是可预见的,就像陈奕迅那歌词所唱 —— 「计划了照做了得到了」,真的挺没意思。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,离校前一晚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看自己剪的毕业视频,那种五味杂陈、说不出的难受。所以,毕业时千万不要做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人。
毕业所带来的懵逼感实在难以形容,想象一下你在网吧充了 1 小时网费开始上网,一旦时间到,不管你是在看电影玩游戏,或是打字聊天,屏幕就那么突然一黑。不管你愿不愿意,一切都结束了,接着转身离开。所谓大学毕业,也不过是「2014 + 4 = 2018」、只是到点触发的定时事件而已。虽然说人是大四毕业了,可脑子却还停留在大三的样子。好在能毫发无伤地顺利度过这四年人生阶段(没缺胳膊少腿),接下来继续保持空杯心态,开始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人吧。
二、收获
这差不多一年的空档期,让一切都慢了下来。放下了没必要的压力,活得也轻松了不少。只想认真做好一条咸鱼,不再好高骛远。学会聆听内心的真实需求,少被他人带节奏,认识到自身的渺小与不足并坦然接受。
清醒认识到自己有几斤几两依然十分重要,因为别人看到了你的一丁点成果只会一股脑喊着「牛逼」、「大神」、「666」,事实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觉得自己牛逼,可有人是「真牛逼」,剩下大多数人只是「自以为牛逼」。曾经自己也沉浸在这些被滥用的溢美之词里,等真正醒过来时,已经被真正的牛人甩了好几条街。
进一步了解自我
事实证明,当生活平平淡淡、没有压力时,我醒来第一件事绝对不是看书写代码,而是闭上眼继续睡。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而已,在 2018 年,同样的高校毕业生还有 820 万。认清并接受这一点,便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因为睡多几个小时或玩了几把游戏,就内疚到走路都抬不起头,毕竟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啊!
开始做一些以前不会去做的事情 —— 把头发留长、换个大框眼镜,鼓起勇气和喜欢的女生聊天……尝试不同的生活方式,多出去走走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,探索不一样的自我。至少我现在知道「咸鱼」的生活不适合自己,仍需要去找新的人生目标。除了「买车买房结婚生子」等主流价值观外,有没有其他的选择呢?这些都是需要斟酌,可以确定的一点是:「了解自己」这个艰巨的任务将会伴随一生。
尽量争取更多资源
慢慢发现社会的本质其实是价值交换,想要得到别人帮助就必须先提升自己的价值,一味地跪舔只会让人更加反感。当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获取更多的利益时,为了达成目标,我们只能尽量争取更多资源,调动最大的主动性(取决于对目标意愿的强烈程度)去把事情做好。
就拿毕业办理入深户这事儿来说:当初决定要迁户口后就开始在网上四处搜索资料,想尽一切手段弄懂手续流程的龙去脉 —— 逛知乎相关回答、打人才市场电话、啃政策说明文件、找学校辅导员咨询……这都是唾手可得的资源,都能让事情办起来更加顺利。积极主动去争取,就能省去许多麻烦。
三、未来
毕业后阴差阳错进了深圳一家汽车电子公司,当做过渡也好跳板也好,总之先打个工让自己冷静一下。职业大方向仍然是嵌入式软件,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切入汽车行业,搞搞当红的无人驾驶也是不错的选择(几天前百度发布了 Apollo 3.0 并实现量产,谷歌旗下的 waymo 估值 1800 亿美元)。无论如何依然会不断学习、坚定自己的方向。今后会具体细分从事那个领域还是个未知数,反正一张白纸想被怎样画都行,充满无限可能(可能变成一张废纸)。
前面谈到,大学毕业可以用「时间点触发」来体会,其实也可以从「过程式」的思维来理解。在大学里,我们用了整整四年时间来毕业,每一天的校园生活都是在毕业(为毕业做准备)。没有日复一日的上课、实验和考试修学分,也不会有毕业领双证时的喜悦。「毕业证」这三个字如紧箍咒般警醒着每一个企图肆意放纵的青年。
我最近在想,能否像「完成学业」一样,把某一段时间内的工作看作是一次「完成职业」的过程呢?先给自己设一段时间和定一些想要达成的目标(想想看,你读研的同学 3 年后就能拿到硕士学位,那我们这些工作的「江湖人」 3 年后除了工资还能得到些什么?),为了达成这些目标需要学习哪些知识、去哪些公司、结识哪些人、然后在工作的每一天里问问自己修了哪些「学分」,是否保证能在「职场毕业」时顺利拿到「职场毕业证」?这样想一下还是有点意思的。
最后,一定不要怂
写了这么多,能不能做到,能做到多少心里真没底(说,谁他妈不会?),毕竟自己不像从前那般敢想敢做了(就拿毕业设计来说,做的很不痛快),尴尬的一匹。热情好比微弱的火苗,虽说不至于熄灭,但也不足以燎原。豁不出去、卡在中间,像便秘患者一样,隐隐约约在憋着什么。更担心这样憋着憋着,有一天就真的使不上劲了。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时代,物联网、区块链、人工智能……到处都充满着机会,只要花点心思就能创造出无限的可能,很不巧我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失去梦想,成了一条咸鱼。
如果说未来有什么打算的话,希望不要轻易被自己打鸡血感动,更别把一股冲劲忍着不放憋坏自己。沉得住气、稳扎稳打、细水长流才是。磨刀不误砍柴工 —— 人生路漫漫,还真不差这几年(不用太着急,假设我能活到 66 岁,现在才三分之一呢)。当然,有合适的机会还是要积极争取、早点上车。固执而不偏执、在某一方面深耕的同时多接触不同领域,避免自我设限。
然后最最最最重要的是,尽早找个女朋友一起虚度时光啊哈哈哈哈。